TaiLeo。

[一八]成往坏空 07

城里已经不能看见身着干净军装的士兵了。

在其他城市相继沦丧后，长沙乃国民政府控制下的西南唯一屏障，一旦长沙被攻陷，中国在战争中将处于被动情况下。为保住长沙这一战略屏障，第9战区先后与日军第11军进行了第一、二次长沙会战，中方均败。

张启山已经连续两周没有回过自家大宅了，自第二次保卫战以来，他一点都不敢松懈，发誓要扳回一局。虽然长沙城还没有落入日军手中，但人力也随着一二次会战流失不少，在日方有下次进攻之前，张启山希望自己这方能制定一个奇招。

庆幸的是，上面也没打算放弃长沙的打算，派兵支援，给张启山一点慰借。

“佛爷…”敲门后没反应，这才打开门的副官被战略室内的景象堵住了嘴。偌大的沙盘旁，张启山穿着破烂的军服，头发乱糟糟的，双手撑在沙盘边上，双眼直直盯着眼前的战场布置，很明显的血丝布满了他的双眼，神情竟有些呆滞。

好几秒的空档，张启山才回过神，“说。”

副官一个激灵，这才战得笔直地敬了一礼，“报告！…夫人有来信。”

“给我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不用看，张启山也知道是劝他回家休息的信件。尹新月对这战争之事不甚了解，但也通情达理，从不来这边找张启山，等急了也就像这样，托人带来一封信。

张启山头痛欲裂，捏捏自己太阳穴，感叹道：“是吗。我有多久没回去了。”

“是有半个月了。”副官又说，“夫人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信了。”

张启山绕回办公桌后面坐下，将信放在桌上，闭眼养神，“跟夫人说我过几天就回去一趟。”

“可是佛爷…”话还没说完，副官突然被人拉住，惊得回头，竟是齐八爷来了。齐铁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又挥手让副官先退下，张副官只能无奈地点点头，“是。”

听着门关上了，张启山才松下绷着的神经，四肢百骸的酸痛无力感一下袭来，和着还没好彻底的伤口的疼痛，激得眉头深皱。

齐铁嘴站在门内，隔着沙盘和办公桌看向如此落魄景象的张启山，心情也是轻快不起来了。本来就是受尹新月所托，来劝劝这个一心扑在救国大业上的布防官，不然他还不知道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张大佛爷，现在竟然是这副样子。

说来，两人也是很久没见过面了，安排小满出城后，齐铁嘴就一个人半开着铺子，也不求生意，就开着门凑点生气，天天从广播里听着战事进展，偶尔和九门中其他人约一起打打麻将，比以前的日子还要清闲。

“佛爷，这家里有软榻等着你，你却偏偏在这种地方不快活，命里三味真火也不够你这么折腾吧。”

这开口的声音，张启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，睁开眼就看见齐八爷摆弄着沙盘中的小红旗，一下也是不知道回答什么。

齐铁嘴把红旗摆到原位，踱着步子来到桌前，继续说：“佛爷，你看你脸色，长期熬夜小心长沙还没沦陷，你就先猝死了，佛爷。”

张启山轻笑一声，“怎么，你来这里是来咒我？”

齐铁嘴眼睛一瞟就看见桌上尹新月的信，抿抿嘴，“我一算命的，哪儿会干诅咒人这事儿。”

“老八，你来给我按按头吧。真有点痛。”张启山确实感觉自己身体在抗议。

齐铁嘴下意识就想走过去伸手照着做了，步子才跨出去一步，硬是控制住了自己，“佛爷，实话说，是嫂子让我来劝你回家休息，你也该休息了，硬扛不是道理，佛爷你是做大事的人，你应该比我们更懂这个道理吧。”看着张启山那双血丝满布的双眼，憔悴的脸色，齐铁嘴语气越说越重。

“你说的对。”

“不是我说的对，是…”戛然而止。

张启山坐直身体，袭来的头晕脑胀，让他视线有些模糊，但他仍然死死盯住齐铁嘴。

刚才，不论是突然哽咽的声线还是泛红的眼圈，绝不可能是他听错或者是看错了。

同时吓一跳的还有齐铁嘴本人，他刚才心中是愤慨了些，可情绪不受控制，赶忙闭了嘴，平复情绪。

两人这时的心情都是不平静的，一时间都没有对话。

“……佛爷你头痛啊？我来给你按按，我跟你说啊佛爷，我最近在家闲得没事尽看些药理的书，我也是学了一手，我来给你按按，我来给你按按。”

气氛很尴尬，齐八爷心里则是五味陈杂。

“放心吧，我答应新月我过几天就回去。”

“佛爷，嫂子叫我来，就是知道我能劝动你，结果佛爷你还是要过几天再回去，岂不是我白来？”

张启山闭眼享受着按摩，“你劝我了吗？你一来就咒我，并没有劝我吧。”

“啊？冤枉！我可真真是来劝你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齐铁嘴顺便把张大佛爷乱着的头发抚平。

“佛爷？”

“我今天晚上就回去，也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了，还有更艰辛的等在后头呢。”

齐铁嘴看着桌上的信，终于感觉心里沉闷少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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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被课设，机器人，还有各种仿真编程作业搞的心神不宁，我感到害怕。

希望有大神保佑我。

文，我会慢慢写的，其实离结束也不远了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