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aiLeo。

THE secret is how to die。

[一八]成往坏空 03

张启山被灌得恍恍惚惚,还是副官出声提醒,才发现客人都送走了。


“八爷呢?”


张副官看了看四周也没见人影,正在收拾的丫头们也摇头不知道。张启山将酒杯往桌上一扔,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,副官连忙跟上扶着。


越走越快,就在门口跟正要进来的齐铁嘴撞个正着,整个人在老八有些惊讶的神色里软下身,大臂一张赖在了齐铁嘴身上。


齐铁嘴感觉身上一重,被吓得“哎哟喂”叫唤,手揽住张启山的背勉强站稳,招呼副官快来帮忙。可这佛爷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,把齐铁嘴死死框在怀里不撒手。副官对着齐铁嘴挤眉弄眼,表示自己无能为力。


“哎呀没用!你你你去弄点醒酒汤来。”


齐铁嘴自己也喝了不少,这手上力气本就不大,费了吃奶的劲才把人又拖又拽的弄进正厅里,顾忌到这张大佛爷的面子,把下人也都遣走了,估摸着这群仆人也没见过喝得这么醉的佛爷吧。


“我说佛爷你怎么这么重啊,都快把我压死了。”说话气都喘不匀了。


张启山硬是扯着齐铁嘴一起歪在了沙发上,头就凑在他耳边,小声说着话,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不停地往外泄,齐铁嘴也理不懂这醉酒后的口齿不清,只能轻轻拍着张启山的背。


“我跟你说啊佛爷,你可千万不要吐我身上我跟你说…妈呀!”齐铁嘴正碎碎念个没完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脖子上传来湿润感,张启山不说话了,就使劲吮吸着眼前的白嫩。


气的齐铁嘴用手死死抬住张启山的额头,嘴里乱喊,“我可不是嫂子啊!你给我清醒!这么放任自己,怎么保家卫国!”


张副官匆匆端着醒酒汤赶来就听见八爷在教育佛爷要保家卫国!?


“你愣着干什么!没看见佛爷快把我勒死了吗!”


副官手忙脚乱地给张大佛爷灌着汤,由于张启山还是将头放在齐铁嘴肩膀上,泼泼撒撒,在齐铁嘴越来越差的脸色中,长衫领子处被汤药彻底弄脏。


三人僵持了一会儿,张大佛爷才晃悠着放开人,自己歪到一旁去了。


张副官看向八爷,齐铁嘴嫌弃地摸摸自己领子,用围巾绕了几圈,堪堪遮住脏的那一块。


抬头看了看楼上又转头看了看还在喃喃什么老八什么新月的佛爷,齐铁嘴准备走了,“副官,等佛爷清醒了你给送嫂子那儿去。”


“八爷,你就走啦?”张副官面露难色,“我一个人搞不定啊。”


这时张启山突然坐直了,一脸清醒,口齿清晰,一点不像刚才还醉得歪歪倒的人,“我去找新月了。”


说完站起身往楼上走,副官跟上去,却见八爷原地不动,“八爷,我们还是送佛爷上去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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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张府楼门出来的时候,齐铁嘴特意看一眼院中的大佛,又仰头视了一番夜空,是心里终有一事结了,脸色也柔和了很多。伸手摸摸自己的颈项,佛爷对自己的心思还没放下,可至少今天之后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邪道了。


“佛爷,你就好好享受吧,好日子也没几天了。”


坐上早等待在外的车,驶向黑夜深处。


自那以后,齐铁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一心守在自己摊子上,日本人推近战线的消息不断传来,听说张启山也是忙得不可开交,从摊前跑过的士兵 队伍越来越多。


小满瞅着香堂周边越来越多的驻守士兵,疑惑,“八爷,这么多兵,都没人敢来咱们香堂了。”


“人呐,都这种战乱时候了,大家都自顾自的去了,哪儿还有心思来买古董。这长沙城现在到处都是布防兵,还不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。”齐铁嘴弯弯眼,将手中的书翻到下一页。


“可是您没觉得我们这儿兵格外的多吗?”


“哦?是吗?”齐铁嘴瘪瘪嘴,想到现在肯定忙得头痛的张大佛爷,“那是你八爷我面子大。”


小满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的八爷看起来却不是高兴的脸,果然,齐铁嘴合上书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的状况,回头说了句“我出去,你看着点”,抛下莫名其妙的小满走了。


齐铁嘴一跨出堂门,站在街边的士兵一个眼神叫身边的人跟上,走上前问道:“八爷这是要去哪里,派个人跟着吧。”


“诶,不用。”齐铁嘴摆摆手叫正要过来的其他兵站回去,“你不如叫个人去吧二爷和九爷请来,就说我在霍家等他们来”说着笑着比了搓麻将的动作,“嗯?”


士兵愣一下,正色道:“上级只有吩咐我们守在这条街道以及保护八爷您,这跑腿的事,擅离职守,恐怕…”


齐铁嘴冷笑一声,“佛爷叫你们保护我,你们就不听话是吧?你去打听打听张家亲兵他们,我说的话不就是佛爷说的话吗?”看着士兵越来越为难,继续说,“还不快去?”


“是...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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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佛爷。”


张启山才从外面巡视回来,茶也来不及喝一口,坐下就开始审批报告,微微应了一声,示意有话就说。


张副官犹豫了下,说:“有报,最近八爷他们总是将派去守卫的士兵当下人使,这,抱怨声不小。”


“多久了?”


“一开始八爷一直没怎么出门,后来突然有一天说是要去霍家打麻将,从那时开始就总叫士兵们各处跑腿,也有一两个月了。”


张启山在文件上写着什么,“怎么现在才告诉我。”


“八爷他...从来没这样过啊。”


“一直在三娘那儿?”


“偶尔也去二爷或者九爷那里。”


张启山终于停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“我知道了,你先忙去吧。”



2016-09-14 /  标签 : 一八佛八 29 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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